2011年9月26日 星期一

偏見研究:戲劇空間的群組對話 (翻譯)

原文:PETER HARRIS
翻譯:曾靖雯
校稿:萬佩萱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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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是真實的Martin Buber

「與人相遇是必然的,不僅改變對方,同時也讓自己被對方改變。」
Buber, Friedman Ed. 1965; 169-70

面對多元難題時,我們必須先確認個人的偏見:我是如何理解、回應、反應、接納或同理那些與我不同的人?

這篇論文是透過群體參與的過程,提出研究多元性與偏見的戲劇方法論。

根據「群組對話」理論,及Augusto Boal的美學空間的特質,我設計了一個「以社區為基礎的劇場(以下簡稱CBT)」模式。並於過去十年期間,用它與兩極化的群組群體共同工作(戲劇學生與監獄犯人、阿拉伯人與猶太人、吸毒者與非吸毒者、白種人與有色人種、異性戀與同志及更多)


目前我正在寫博士論文,分析並呈現「美學空間中的跨族群接觸」的實踐與理論。在這篇論文中,我將從我的研究結果,反思「演員」參與CBT的過程中,所發生的個人與人際之間的過程與改變。我採用Martin Buber「吾-(I-Thou)」哲學,以及Carl Roger的「反思理論(一致,同理,尊重)」,從相互療癒的角度,審視二者的關係。

下面的獨白是由一位劇場大一女學生所寫,她參加了為學生及女囚犯所規畫的CBT計畫,過程中的活動帶領參與者使用藝術性方法,表達他們的個人歷程。Tamar的獨白表達了,當她近距離與危害社會的女人相遇,並且被要求找出原諒女犯人罪行的共識基礎,讓她經歷了衝突。

反思:情感溝通的鏡像  (Carl Rogers)
1Congruence一致
2Empathy同理
3Respect尊重

Tamar的反思
我能告訴你什麼呢?我的認同能力是有點老舊了。
是的,我討厭承認它,但是當我被要求站在她的處境去認同、理解、聆聽時,我覺得有點洩氣。

我需要點時間想清楚坦白的說…(暫停)。我,Tamar Ohana,相信自己是一個絕對不會犯罪的女孩。。。就是這樣。這就是我,不是別的,也不是別人。

我不希望為了參加這個計畫,而必須發表其它的聲明 ()。是的,我是一個很棒的女演員,我可以讓你覺得我真的感同身受,想像我經歷了你的一切。但事實不然,我並不同情,我無法理解。

我知道這個計畫有一個關注的重點。為了拉近彼此的關係,我們有責任去感受我們的處境是非常相似的,或者至少是非常接近的。只因一小步、一秒之差、一個小差錯,只要我行為舉止上的一個小小差錯,我也會成為Neve Tirza監獄的犯人。。。我不這麼認為!

我相信我離那一步、那瞬間,還遠得很。在一連串造成無可原諒罪行之前的某個錯誤,可能就會讓我警覺並阻止我繼續犯錯。

不要誤會,我並不是感覺遲鈍。我知道當一個女孩是怎麼一回事,我希望我也知道它對母親的意義是什麼。我知道被傷害及報復是什麼意思。我可以想像在這麼小的年紀,就暴露在毒品環境下的痛苦。或者,因為做了造成極大痛苦的蠢事,而必須付出他的一生作為代價。

我真的很感動,當我聽到你們痛苦的生命故事時,我真的哭了,真的….

我想接近你們,不是為了認同你們,而是想我在某個關鍵點上,可能也會變成囚犯或罪犯。不,我想接近你們因為你們聽我說話,因為你們對我感興趣,而我聆聽你們並對你們感興趣。每個人在自己位置上,不要求我成為你們。

希望你們同意以這樣的方式來跟我互動也就是,我喜歡你們、你們也喜歡我。。。喜歡,但是不必認同。

我有自己的認同,也只認同它。祈求當我的人生走到盡頭,我可以說,我沒有違背良心,我曾經真實地面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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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太女性與阿拉伯男性:面對惡魔監獄的跨文化對話
當個案處於正面情緒時,對於引發刺激的人有較多正面、較少負面的評論;反之,當個案處於負面的情緒時,受刺激後則有較多負面、較少正面的評論。(Stephan & Stephan 1996)

N是一位猶太女學生,她在2006-7年參加社區劇場教授Peter Harris在以色列Ramleh Givon監獄帶領的社區劇場計畫。當她在群體對話中與「他」相遇時,過程中帶著烙痕去對抗自己的害怕,對那些阿拉伯人、和那些惡魔般的「他者」的恐懼。她的參與過程,展現了運用美學空間的理想情況。

在過程中,N的主要夥伴是兩位阿拉伯犯人。R是一位來自以色列南部Negev沙漠地帶Bedouin年輕人,可惜他在參與這個劇場彩排之前,由於一些與劇場無關的紀律問題,而被計畫除名他是最傑出夥伴S是來自以色列中部的年輕阿拉伯人在最後一幕被解放的以色列女人表演中,他扮演典型「阿拉伯人」對手是N扮演的Ashkenazi中歐猶太人S的台詞大部分是根據R故事而來

Givon監獄是一個中型的監管場所,裡頭關的是貧窮、毒品、暴力攻擊等原因,入獄服短期徒刑(最多五年)犯人這裡典型犯罪份子,大多數的個案來自有犯罪背景、低社經地位、與犯罪地區的家庭

團體由14位犯人與15位學生組成,前者包含7位從東方或Levantine國家移民來的阿拉伯裔猶太人;後者則是來自不同類型社會背景312大學生其中有些人因為個人「生命故事」感興趣而加入計畫,他們希望檢視,自己在日常生活中接觸不到的那群人的對話。

N代表多數中產階級、世俗的、女性主義、有意見的女人及一些男人。

N及她的夥伴團隊,在一系列虛構角色的戲劇活動中,了解他們自身與「他者之間的關係這層關係使得雙方,從相互懷疑轉換到同理彼此;並於區公開表演中,通過個人化的台詞,完成整個轉化的過程。

下面摘錄自N在計畫期所表達的感受,將過程與可能性放入了劇中

我不會在受刑者面前說出我的底線。每次活動結束時,我都告訴他們我很開心,因為我不認為他們需要聽我的困擾,或知道我對他們的感覺。我不喜歡看到他們,我討厭他們的長相,假如他們碰到我,會讓我感到厭惡,是的,那讓我感到發抖。不管我怎麼想,我不會告訴他們這些,我知道這樣有點偽善(雖然)他們有些人已經向我們打開了一些,有些人...

 (下面話是該計畫的最後,也是戲劇演出的一部分。對話的場景是三位阿拉伯男性,列舉女人在他們文化的行為規範下,所應盡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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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夠了!!為什麼你們不了解這個方法行不通?這樣並不能讓你們的女人成為忠貞、深情款款、對家庭負責、有愛心的母親。世界已經進步了,女人可以擁有事業並養育小孩、照顧家庭,甚至有時間去從事自己的嗜好。別把她們囚禁起來!

M這是為她們好,免得被別人說閒話;說任何可能會傷害她們的話;我們只是  
為了保護她們不受世界傷害。

N你們什麼時候才會了解,你們這麼做是將她們鎖起來與世界隔離。那些「說閒話」的人必須知道他們是錯的。她們的目的不是只為了取悅別人她們只希望可以像你、我一樣,有下決定的權力和被聽到。我希望你們給她們為自己做決定的權力,我希望….

S這是我們的信仰。可蘭經上寫著,為了保有尊嚴與榮譽女人必須純潔;它也指引了女子與父親、母親和兄弟的家庭關係。我們並不是如你以為的像野獸那樣,我們沒把她們「鎖起來」,我們尊重我們的父母並照顧他們,我們做任何事都需要得到他們的允許,譬如,跟誰結婚、住在哪裡。

我們的傳統非常重要,它使得我們保有在這世界上的團結。你瞧,生命是一場試煉,假如你帶著祈禱與慈悲,行走一條筆直的道路,你的內心會得到平靜,然後上天堂。上天堂是我們的目標,可蘭經裡的內容會帶著我們前往,並幫助我們謹守分際。

N(走到舞台前方)你們知道嗎,我參加這個監獄計畫前,我這輩子只認識兩個  
阿拉伯人,只有兩個。一位是我之前工作的餐廳的廚師,嗯!他是個笨蛋,但我必須對他友善。因為我學到的教訓是,要獲得他人尊重,必須先尊重他人。

另一位是我媽媽工作地方的承包商,她邀請我們及另外兩個家庭聚餐。四個女人花了三天的時間準備這頓飯,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當我們在他們家時,我稱讚那裝了飲料的玻璃杯,想不到在聚餐結束前,他們竟然包了兩套玻璃杯送我們。我嚇了一大跳!

我的男朋友曾參加跟阿拉伯人的戰爭。有一次我們路過耶路撒冷前往死海,經過一些阿拉伯村莊,他開始發抖。他是個不容易害怕的大男人。我嘲笑他,好像「我們會發生什麼事?」一樣。然後,三年前在加薩,有人在身上裝了炸彈,害死了我的朋友。這就是我所知的阿拉伯人。

S(舞台前方)我注意到剛開始進行眼神接觸、交談、微笑或不經意的接  
觸時,你很害怕看到我們。當你經過一位站在門邊的犯人時,你會緊靠著門柱,以防不小心碰到他。我說的對吧?我看到你跟同學在一起時,會笑、很友善,跟你在和我們互動的時候不一樣。

我想改變這個情況,我決定花點時間在你身上,相信你會發現我們其實並不可怕,我開始跟你一起工作,跟你分享,跟你說我每天的生活,試著將你帶入我們的世界並了解其實我們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另一個犯人對我說:「你在幹麼?你在追她嗎?你會惹上麻煩!」但對我而言,這麼做是重要的。

你看發生什麼變化。你變得開放了,開始跟我們互動你不再怕我們了,你開始真正了解我們,腦中不再有來這裡之前,所想的那些污名。我達成了我的目標,我很開心。

N你知道,一開始我完全的抗拒,我還沒準備好要跟你們互動,還沒準備好去感受任何事,「我來這裡是為了打發時間,就這樣!」我不要你們看著我,跟我說話,當然更別說和你們分享我私人的事。

你們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嗎?我發現你們是有感覺、情感、情緒的人,溫暖
仁慈、生氣、會被冒犯、好笑、有趣,就像我一樣,是一個人。我們之間的
差異,在於我們如何定義自己我認為自己是俄羅斯人、猶太人或藝術家,
但對你們來說,就只有一件事,你們認定要捍衛「榮譽」和自尊心,不管其
它。你們寧可捍衛榮譽導致入獄;它影響了你們跟他人的關係,跟監獄、跟
朋友、跟父親、跟仇人、甚至跟我的關係。

我不了解一個人如何能為了家族的榮譽受辱,而取走自己姐妹的生命(譯
註:按阿拉伯習俗,若女子違反道德紀律家人可以將之處死)我們小組
有人說:「就像你有藍眼睛一樣對他們來說,這就是『榮譽』,它存在基因、
血液裡面。」

我努力試著接受它,有些時候它對我而言似乎是美麗的。就像說話的文化、禮貌,不罵髒話因為它是粗魯的。但,另一方面,我其實並不真的了解,為什麼有人會為了捍衛榮譽而選擇入牢或死亡。我知道假如有人對我挑釁,我會走開,它不值得我浪費時間,更不值得我賠上我的性命。讓我難過的是,你們是如此棒的人,只因為「榮譽」的理由讓自己一而再的回到這裡。

以下是NS訪談的彙整它強化了在美學空間對話所帶來的效益假設:

S「我達成了什麼? 就是相信我自己我有勇氣站上舞台,正如我們真的做到了,我不曾過去假如我我會只是坐在一旁,什麼都不說。」

S培力是人際關係與群體互動過程的結果,他繼續說N的重要性:

「但是N。。。從N的身上,我學到很多事。比方說,她教我最多的是,當一個人挑中你,跟你說話,使得與他們相處變得可能。我跟N坐在一起聊天,我們談了很久我的意思是,透徹地談事情是可能的,透過談可以解決事情或問題。。。以前,我不這麼想,我認為會受傷。不仔細想,就直接衝向他人….

N在最沒預期的地方找到了愛,擴展了她的界走出舒適圈:
我跨出了自己,完全拓展了自己,這是我通常不會做的事。我不太冒險。他們的支持似乎是這樣我不知道是的,愛,我希望它發生,我希望它是好的,我要盡可能地去做….一開始我為他們著想,為了讓他們他們有美好的經驗我會有其他機會,劇場將成為我生命的一部份。」

接下來的例子,我們透過觀察N選擇進入的角色,選擇的夥伴,以及有意識的塑造故事,可以看到N在美學空間,憑直覺使用戲劇及劇場策略的方式。故事在即興中產生,進而成為書寫的劇本與表演的場景,尤其在作為阿拉伯、太人關係練習曲演出中,他S的對白。
發生人際關係與群體的協作過程中。猶太學生跟阿拉伯囚犯在移情的人際過程,及團隊友伴協作中,展現了他們自身。

一方面,多元文化社會中,猶太與阿拉伯、男人與女人間的關係,圍繞著「榮譽」或「尊敬」衝突,提供研究的可能性。另一方面,個人的參與過程,讓演員拓展他們的界限、走出他們的舒適圈。我在下面研究資料分析,很清楚地依時間順序的步驟,透過觀察、溝通分析、即興及表演的文本,顯示N對阿拉伯囚犯態度轉變的戲劇化過程。

美學空間所創造的中立區,使「現實生活」的兩難困境有機會以近乎中立的方式處理,特別是在一個中等監管等級的監獄,這裡的囚犯並沒有社會長期隔離,因此他們的標籤及個人烙印不會太突顯使得他們可以與學生處於相同的立足點。這個情況促使群體,可以論述包含家庭及跨種族人際關係非「」社會議題。

下面兩段文字自學生小組早期的錄音紀錄我們可從中觀察到,在兩組相互認識的初階,劇場遊戲方法如何催化群體的情感。它提供N這位一年級學生,安全表達過程中,她經歷了恐懼與兩難困境空間。

這會花一點時間,第一,我必須說,在會議的尾聲坦然地發言,對我而言是困難的,我們跟這些囚犯在一起,也跟(學生)群體在一起,我不想說任何傷人的話,當我說下面這些話時,我會覺得不舒服:「我不喜歡跟你們共處一室,因為我的確也許虛偽,我不知道,我不否認剛才我的確玩得開心認識新的人,我並沒有去想他們是誰以及我們是誰,但是當我回家後,並不是馬上我花了幾天的時間咀嚼,發生了什麼事我意識到,那兒不是適合我的地方….今天我說了『我想走開、我想走開、我想走開。』

然後我想到其他事為什麼待在這裡對我而言這麼困難?我對你們的認識還不深,我想它就像某種支持群體也因為我們正處於我不習慣的情況而且我不習慣開放地分享我分享了,但是簡短地說,我真想有個可以靠著哭訴的肩膀,我對這麼做仍然覺得不自在…..在我的家族中….有個染上毒癮的人,毀了他的家,他的父母死了(哭泣),他的父母死於……他傷了他們的心我無法接受它就在我眼前發生(哭泣聲加大),而你們都在談毒品,那對我而言是非常困難的,它就像…..

這裡和我來的地方不一樣,我成長的地方不是這樣,而且這樣的互動對我而言不太自然,似乎不是必要的。我好像是被逼來的,但我的確想參加這個計畫,面對那些事情,對我而言,認識這些人是挑戰……….我一直在十分虛幻中,我的成長我從來沒有,我希望永遠都不要,呃….基本上,我不會在囚犯面前說這些;每一次活動結束後,我都告訴他們我很開心,因為我不認為他們需要聽我的困擾,或我對他們的感覺,我不喜歡看著他們,我討厭他們的樣子,如果他們碰我,會讓我發抖,是的,會讓我發抖,不管我怎麼想,我不會告訴他們。我知道這有點虛偽….雖然他們有些人已經對我們開放,有些人…..

我從N的敘說,去解讀她即將經歷的背後意義。N留意自己的情緒,並意識到她所經歷的不協調我想走開」及「我的確想參加這個計畫」。一方面她為自己提出了研究問題(Thompson 2006: 147-160):「為什麼在這裡對我這麼困難?」。治療的目的是:去處理和面對她的「我的成長十分虛幻」的社會化過程。

N的述說,描述了她到目前為止的個人生命,以及她所選擇經歷的過程之間的矛盾。揭露個人及痛苦的家庭議題,顯現了對於透過遇見新的「他者」進行研究的渴望。事實上,深植在她的述說中的,是為了她的個人研究的結論或有效假設,以及對於她即將經歷的改變的預測。N意識到群體過程的力量,在這個過程中她確定這是個支持群體並滿足了她「有個可以靠著哭訴的肩膀的需要

在回顧中,顯現了N對過程的反抗強度,可被視為她即將經歷的改變的指標,當她說「他們有些人已經對我們有一點開放,有些人…..」顯示了她與如惡魔般的其他人之間發展移情關係的潛力。

下面是N及她的夥伴——阿拉伯男性囚犯,所做的戲劇與選擇的兩個例子。這個有意義對話內容,塑造一條向上提升的路徑,讓他們揭露恐懼與兩難困境以及對「他者」極端態度改變。

1在一個用身體及肢體特徵設計典型角色的練習,N選擇將受歡迎的電影角色”Nikita”化,Nikita是一個被控謀殺警察的少年毒癮罪犯,她被政府秘密組織招募,成一個受高度訓練的刺客。這個角色讓N發揮了兩個層次的想像,一,角色扮演,讓自己站在「壞人」的立場,這個角色傾向體制的右翼;第二個是,一個擁有強大力量不可捉摸的女性,威脅週遭的男性。

然後N將她的角色一個電視約會遊戲的小品。扮演的角色必須從3個男人中選一個人約會,其中2個人由阿拉伯犯人賦予角色生命,其中一人是R他們發展了一段極具意義及衝突的友誼。在這個情境中,雙方可以探索彼此的感同身受;並在幽默的基調中,擁有自由表達親密與性緊張的狀態

2大約一個月後,在N的下一項探索中,她選擇扮演一位在Tel Aviv大學就讀的阿拉伯女學生,愛上了一位猶太男人。

時候N認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覺得安全,可以探討她最困擾的關於穆斯林男性對於女性權力的態度。這個場景,運用論壇劇場技巧和角色替換的方法;舞台上的演員交換主角和配角身份,並將角色予以個人化。

R扮演阿拉伯男學生表達自己的道德觀,扮演阿拉伯學生Sara則扮演N「解放」阿拉伯女性角色。

Sara : 你和你的自尊讓你陷於麻煩之中。你今天幾乎打到他了(指她的男朋友)
R   我沒打他,我只是把他的手從你身上移開,那樣是不好的
Sara或許是對你不好吧。它對我是好的。

NR交換角色,NR的阿拉伯母親,R是她的阿拉伯學生有猶太女友。

媽媽(N)你以為你在做什麼?你正在汙辱我們家族的名聲,跟一個猶太人在一起,你的父親在地底下不會安心的
兒子(R)我爸除了你之外不知道任何事情。從他在汲水喉邊上看到你,他的眼裡就只有你我有上大學…..

在論壇的最後一景,猶太女友的母親邀到阿拉伯人的家裡:

媽媽(N)對這一切,你有什麼要說的?把你的女兒帶回你們來的地方,我把我兒子帶走
兒子(R)不,媽,不~我們的榮譽它們只屬於我們家….

這一場景,藉群體敘說關於認同、猶/阿的元素,然後在戲劇空間呈現它們,以提供群體文化對話的舞台。

區為基礎劇場:處理多元大學校園的緊張關係

你即將看到的影片,是由工作坊的參與者歷經兩週的密集工作坊(每天八小時)創作的。意欲在種族多元的大學校園衝突議題裡,運用區為基礎劇場練習,使對話成為可能。

工作坊的模式是根據Augusto Boal的美學空間特性(欲望的彩虹,1995),以及依據Gordon W. Allport社會心理學領域的群組接觸理論。Allport認為透過群組接觸,影響態度改變的四種情況是:
1)平等的地位:群組雙方採取平等的關係
2)共同目標(合作性活動)群組雙方一起針對一個問題/任務工作,並視之為共同目標,有時稱為「上級的目標」。
3)群組間的合作:要組織性的任務才能讓群組雙方的個體成員相互支持地完成這個共同的目標

4)社會規範:群組雙方都承認權力(法律或習俗)社會規範,可支持群組雙方與成員之間的接觸與互動


1998Thomas Pettigrew發表「縱向接觸理論」,研究群組過程裡的三種分類階段:去分類,明顯的分類,及再分類。

BrownHewstone在「群組接觸的融合理論」(2005:257)中,試圖去理解接觸及改變群組間態度之間連結的調解過程。他們強調群組的焦慮因素,同時也顯現了其他的情感—正面的及負面的皆然—在決定群組歷程的結果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美學空間裡的群組接觸」模式驗證Pettigrew的理論、BrownHewstone的結論,也考量到心理測驗學的群體過程發展階段(Yalom, Foulks, Bennis and Shepard, Bion):

1.去分類:劇場空間藉由使用遊戲、幽默、音樂、肢體表達等的引發,使親密及好玩的互動成為可能,也促進自發創意性的非理性、非判斷性氛圍,使體裡的「他者」被去分類。這個過程呈現體在心理動力過程中的初步需求,即創造強調體內部相似性、降低焦慮的現狀。

2.的分類:將空間轉變成一個「中立區」、一個安全空間之後,用自我介紹練習,破壞現況,突顯群體的不同和偏見,促使參與者離開舒適圈

3.分類:群體間差異明顯化之後,進一步運用即興、論壇、形象劇場方法,及個人及群體書寫,共同創作戲劇性事件並進行演出,以著手社群內部的探索

這個共同創作的過程,負面的感受、恐懼、焦慮、尷尬及罪惡感,得以昇華,帶來一個新的世界觀或對持偏見態度、他者(的社)關係、以及對多數社群(所有的局)的態度,進行重新分類。

這套「以社區為基礎劇場」模式的帶領,依群體現的信任與安全感,可以使用「來軟化或提高群體的焦慮。過程重點是「我們看,你們看著我們」練習。它是Viola Soplin演用的劇場遊戲(1985:17)一書中「就這樣我們看著你練習。

這個練習,將群體分成兩組面對面,一組站著面對坐著另一組,在「舞台」上的那組反覆地說「我們看,你們看著我們」。在重複台詞之間,留較長的停頓時間,以便思考及做自我檢查。然後分開來,各自將他們從對方身上覺察到什麼、他們認為對方又從自己身上覺察到什麼的相關想法與感受,列出清單。交換彼此的清單,各組針對裡面激起最多情緒的陳述,戲劇性雕像回應。練習、情緒、想法及雕像獲得的素材,為創造性工作、即興、寫作、論壇場景等,帶來許多點子。

這練習提高了情緒,並常導致情緒爆發,參與者會覺得自己易受攻擊、易受傷、受威脅、羞愧,因而表達無法再繼續合作下去恐懼而,初期透過跨群體及人際聯結、相互重新建立、重新分類、在事實上建構,而發展出的「友誼要素」,產生了真實而具凝聚力的結果,即大家既成為群體也成為藝術性團體,堅定地向觀眾傳達他們學到的真相。

以上敘述的實踐模型,是在跟阿拉伯人與猶太人、學生與吸毒者、囚犯與學生及大學校園中多元文化群體使用「社群基礎劇場」原則時,直覺地設計出來的。與兩極化的群體工作,比將兩種典型群體各置一邊,而群體是由各種類型的次群體組成,還要來得複雜,而且這裡頭的關係既是人際的也是跨群體的。

相較於戲劇治療及心理劇始於確定治療目標,我認為這個過程具有「反治療」的效果,「美學空間中的跨群體接觸」提供了安全及分層次的過程,讓參與者透過運用同理、採取觀點及自我揭露的「舞台」,逐漸找到他或她自己的治療方案。


Boal Augusto (1995), The Rainbow of Desire, New York: Routledge.
Hughes, J. Andrew, M. and McLewin, A. (Eds.) (2003) Doing the Arts Justice, A Review of Research Literature Practice and Theory, The Unit for the Arts and Offenders Centre for Applied Theatre Research.
Pettigrew, Thomas, F. (1998), “Intergroup Contact Theory”, Annual Rreview of Psychology, 49.

影片 32:20 – 42:00
影片說明過程中的幾個階段
  1. 在揭露練習中的群體合作
  2. 群體歷程
  3. 使用藝術媒介的個人歷程寫作
  4. 公共表述空間中的個人揭露

議題研究
  1.人關係
  2.群體間的互動關係
  3.種族議題
  4.信仰議題
  5.友誼議題
  6.性別認同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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